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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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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小心!”

虞濱宮推開窗戶的一瞬間,葳蕤便將虞濱宮帶離了原地,只是兩人退了幾步之後,窗外飄來的身影也只是停留在窗欞之上,叫虞濱宮頗為無語的是這人不是旁人,而是那一向是白九蓮有什麽不測之時就會去請的孔大夫,而他的手中似乎是很嫌棄的拎著一個青衣姑娘,不是他那入了宮的白九蓮又是誰呢?

“孔大夫,舍妹這是?”

虞濱宮見到孔笙的一瞬間,腦海裏邊便已是閃過無數想法,最壞的想法無非便是在回來的路上不小心被強人給XXOO了,只是這那啥之後被孔笙送了回來,便有點不大對了。

“這事說來話長。”

許是孔笙一直是個比較嚴肅的人吧,說話之際語重心長的,像個老人一般,叫虞濱宮支開了葳蕤才將白九蓮放在虞濱宮房中的美人靠上邊,將整件事情跟虞濱宮說了一番,當然了,他所看到的,也只是白九蓮與那位珞璜公主在飲酒,然後白九蓮忽然間被寂靜無聲的走近的二王子在背後打了一棒子而已,至於接下來二王子與珞璜公主纏綿的事情,他雖是聽見了,但到底沒有用雙目看見,只是那遍地淩亂的衣衫無聲的述說了這其中的事情……

虞濱宮點了油燈湊近了白九蓮的臉一看,面色便沈了下來,很難看,小心翼翼的將自個兒的食指擱在白九蓮的鼻尖,直到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鼻息,方才松了一口氣。

“孔大夫,你救舍妹之時,沒有替她號過脈嗎?”

“我……當時沒來得及……”

夜色如水,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孔笙坐在窗欞之上,藏青色的衣衫翩然若飛,宛若得道的仙人一般,若非是此刻黑夜掩了他說這話之時的滿臉緋紅。

作為一個大夫,看見病人的第一眼便是要給她號脈的,可是孔笙長這麽大頭一回去剝一個女子的衣裳,將她的衣裳換掉,縱然醫者父母心,但是面對一個自己喜歡了多年的女子,便是孔笙是菩薩心腸,也沒那般的定力去想旁的事情了,全服身心皆是放在了害羞上邊。

“她這是中毒了,若非是體質異於常人,只怕早已是去見了閻王。”

虞濱宮見著孔笙那怔楞楞的模樣,嘆了一口氣,叫孔笙好好的給白九蓮瞧瞧,自個兒從床底下搬出一只小木盒子,油燈放在木板地面上邊,照見虞濱宮拿出來的那個不過巴掌大小的盒子,上邊的金鎖甚是堅固,等取出那盒子裏邊的藥丸之時,孔笙已是沈著眼瞼坐在了美人靠上邊給白九蓮號脈了。

“小白姑娘從前可是還受過什麽很重的傷嗎?”

孔笙將他那極淡的眉毛皺在了一起,見著虞濱宮將他手上的藥丸餵進白九蓮的喉嚨裏邊,開口問道。

“差點被烤熟了算嗎?”

虞濱宮將自個兒手中當年離家出走之時母親塞進他手中的救命之藥放進了白九蓮口中之後,思索了半晌開口說道,白九蓮長這麽大沒少遭罪,冬天冷夏天熱,喝茶燙吃燒烤燙,那種屢次碰壁屢次受傷反而還屢次把自己頭撞上去的精神,便是虞濱宮也要為之汗顏。

他從來不是白九蓮這般的人,是以很難明白白九蓮的苦楚,但是這麽多年的相處,卻是打心底裏的憐惜和愧疚。

“……”

孔笙默然,望著那美人靠上雙目緊閉的姑娘,張了張嘴,卻是無言,只是將早已挪開的手又重新搭回白九蓮那細白的手腕之上,所謂的皓腕凝霜雪,莫過於如此。

“氣息雖然微弱,但是若有若無的脈象已經平穩了,不知道虞相用的是什麽藥?有這樣起死回生的效果。”

“也沒什麽,不過是早年離家的時候母親給的幾顆家族秘藥,只是不知小白中了什麽毒?”

“這個毒我見過,前些年我師傅便是死於此毒之下,當時若是有虞相的藥,想必我師父還有活路。”

孔笙皺著眉頭,似乎是陷入了一陣痛苦的回憶之中。

“此毒名曰‘崩’,雖然不大清楚為何這樣厲害的毒藥卻取了這般莫名其妙的名字,但是這毒卻是極難弄到的,也不知小白姑娘究竟是做了什麽樣天怒人怨的事情,才引得珞璜公主與二王子這般的歹毒的要害她。”

所幸的是孔笙手中還有早年他師傅死之時交給他的“崩”的解毒之法,雖是白九蓮已是命懸一線,但他若是試試,說不得也是有回天之術的。

“崩嗎?”

聽到這個名字,虞濱宮在油燈之下的神色暗了暗,與孔笙兩人一起將白九蓮擡到自個兒的床上,兩人一起商議對策。

夜盡天明,虞濱宮叫葳蕤在王秋閣給孔笙尋了一間廂房做客房,自個兒卻是神色憔悴的望著躺在他床上的女人,面色灰黑,一如那一年火海之中的焦屍一般,毫無生機,叫人害怕。

“才有新傷,又添暗毒,流年不利啊。”

虞濱宮嘆了一口氣,取出枕頭下邊的那本話本子,封面上的《幼女養成與戀愛》這幾個字早已可以坦然面對,他撫摸著書頁最後邊的那幅潦草而又童稚的畫,心中泛起陣陣柔情來,可只要一想到二王子與珞璜公主兩人一起合計要將白九蓮置於死地,他的眸子裏邊便滿是恨意。

那一日他被一個面色陌生的小宮女請進了一座涼亭,便已是感覺到了有哪裏不大對,緊接著便見涼亭的另一邊走進來一個面容姣好的宮女,在他面前面色含春,見著他便要直撲而來,是以他閃身躲過了便直接出來了,只是出來之時餘光看見一抹熟悉的倩影從涼亭的另一邊闖了進去,裏邊究竟發生了什麽,他卻是不知道的,只是今日聽到孔笙口中說的這些事情,便是他再愚笨,也知曉這其中是有些見不得人的事的,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那位看著甚是有幾分精明能幹的珞璜公主,竟是和自個兒同父異母的兄長有不恥的關系。

也是了,那個能夠吃人的王宮之中,公主何其多,能夠叫人知曉名字的又有幾個?珞璜公主母族無權無勢,又無親生的兄長或者弟弟,不依靠南昭王這一生碩果僅存的兩個兒子,拿什麽來掙得如今的地位,只是千不該萬不該,你們倆都不該傷害小白的。

虞濱宮閉上了他那一雙因著熬了一夜而滿是紅血絲的眼,再睜開之時,那本是極其好看的眸子裏邊閃過一絲狠戾,起身穿了衣裳梳洗罷,便坐上馬車去王宮了。

不多時,王宮之中便出來兩撥人,一撥人去了二王子府,雖然並沒有抄去二王子府上,但是卻是用大軍將二王子府給團團圍住了,另一波人去了淩雲寺,親自帶兵的是虞濱宮的貼身侍從葳蕤,等尋到珞璜公主之時,她與二王子卻是在飲酒,兩人皆是滿目酡紅,卻是沒什麽讓人覺得可疑的地方,是以葳蕤只得灰溜溜的與珞璜公主解釋了一番之後帶著人退出了淩雲寺。

“二哥,你說相府這麽快就知道小白死了嗎?為何這麽快就去借了兵來搜查寺廟?”

見著葳蕤帶著大軍如潮水一般的退走,珞璜滿腹疑問。

“應當是別的什麽事情吧?小白的屍身淹在那邊的小湖裏邊,而那太監也是自宮裏邊出來的,便是虞相有滔天之能,能夠查明那位太監是在宮中的哪個宮裏頭當值,也斷然是不知道小白去了哪裏的,畢竟當日的守門衛可是沒見過白九蓮出入宮中,更何況當時白九蓮來這廟中之時所乘坐的馬車也是我們派過去的,她所帶來的兩個丫鬟也已經死了,根本無從下手插起。”

二王子安慰性的拍了拍珞璜的肩膀,開口說道,他說的話叫珞璜無處反駁,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在見到葳蕤之時,她便覺得自個兒的精神開始恍惚了。

“二哥說的甚是在理。”

“在下也覺得二王子說的甚是在理。”

就在此時,一個略顯低沈的聲音響起來,驚得二王子一聲冷汗,擡頭望去,只看到一個一身黑色的勁裝的男子抿著唇站在珞璜公主身後。

“不知道這位大人在說些什麽,只是你這般偷聽我兄妹二人講話,只怕是有些不地道吧?”

二王子的臉冷了下來,心知剛才的話十有八九是被這個臉生的人聽了過去,只是耳聽為虛,話已經被他聽了過去,怎麽可能再完整的覆制出來講給旁人聽呢,是以二王子倒是有幾分有肆無恐。

“我這麽做是有點不地道,不過二位貴人的話,可全是落在了我這不地道的人的耳中了啊。”

葳蕤冷著臉,雖然最近他有點看自己家大人不過眼,但是誰若是想要欺負白九蓮,那是萬萬不能的,不說是虞濱宮,便是葳蕤,也是要替白九蓮出一口惡氣的。

“大膽,哪來的狗敢這般跟我家二王子說話!”

就在二王子要發難之際,才送走了因著太多官兵過來寺廟之中而嚇得過來求情的小沙彌的太監回到這一處頗為偏僻的別院,正聽到自個兒家二王子與這位半點眼熟都沒有的穿得像是禦前行走的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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